[鸣佐]太阳的赞美（02）
02
……不不不，也许不用那么悲观，佐助冷静地想。
而发生异变的家伙则无知无觉，安抚一般习惯性地搂住佐助。
全身都小了一号，十二岁的鸣人当然环不住相较当年身量抽长了不少的他的朋友，茫然伸长了手臂，因为未能圈住他的腰而奇怪地自言自语道：“嗯……？佐助你是不是胖了……”
“……”
鸣人正眯着眼睛迷迷糊糊享受着一天繁忙工作开始前最后的温存，佐助面无表情地伸出手，用力拉扯他的脸颊——
“哇疼疼疼疼！”他大叫起来，倒不是挣脱而是下意识地顺着佐助用力的方向凑去，好缓解一些力道。
他这种打太极似的行为令佐助扬了扬眉，总算是松开了手。
“佐助你怎么了啊我说！鹿丸真的不会这么早……”鸣人愣了愣，歪歪头捂住自己一边的耳朵，“……怎么声音怪怪的……”鸣人咕哝道，“有种进水的感觉……”
——我看进水的是你的脑子。
若是往常，佐助一定已经毫不留情地这么说了，只是身体的异样和轮回眼残留的感觉告诉他恐怕罪魁祸首正是自己，佐助没有那么厚脸皮，到了这个岁数也依旧学不会自欺欺人，生性耿直的他自然没法理直气壮地把责任都推卸给鸣人。
不过，会痛的话就证明不是做梦……思及鹿丸准时来火影室查岗时会有的反应，佐助按了按太阳穴，第一次萌生了临阵脱逃的念头，恨不能立刻翻窗离开木叶，干脆潇潇洒洒浪迹天涯。
“到底是怎么了啊？”见他皱起眉头，依旧状况外的七代目火影反倒是紧张起来，他当年吃够了大大咧咧以为对方不需要关心的苦，自那以后便吸取教训事无巨细丝毫不怠慢，明明佐助与他阴阳双生没有哪里逊色于他，鸣人的表现却相当不争气地完美符合鹿丸吐槽的“老母鸡心态”。
“看来是最近过得太安逸，上天又给了我一场考验。”
“啊？佐助你究竟在说什么啊？”
在不善言辞上佐助倒是很好地承袭了自己的启蒙老师——旗木卡卡西，师父是将故去挚友的老话挂在嘴边当人生信条，到了关键时刻哑口无言；作为弟子的佐助则永远有本事在第一句话就让人失了听下去的兴致——什么复仇者啦、摧毁木叶啦、早已闭上了眼睛啦，他总能笨拙地选出最令旁人无言以对的一句话作为开头，尚未能表明本意，听众便觉得这不过是一个叛逆期少年常有的无聊想法，没什么好听的你不必讲了。
也就只有鸣人会永远追在他身后，问他为什么，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在想什么，他要什么……直到鸣人自己明白为止。
佐助无从描述现在的情况，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的变化，鸣人虽然摆出凝重表情却难免显得天真无辜，看起来熟悉却并不那么刻骨铭心，佐助蓦然想起这个年纪的鸣人其实是与他聚少离多的，他们在成长到足以保护自己重视的人之前就已经分别。
不过现在不是关心那些的时候，和鸣人说话总是要耗费佐助不少的精力，不过托这个的福让他不会总是闲着去想一些不好的事情。佐助思忖着要如何解释——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行动派，实在是不太擅长表达，想拎着对方直接去照镜子，但紧贴着自己前胸的温度却像是他羞耻心的禁入线，光天化日的，佐助也不可能看对方赤身裸体地去照镜子。
“衣服。”他说。
“啊？”
保持这种状态也不是个事儿，佐助自顾自地穿起衣服来，盖在身上的御神袍从锁骨一路下滑，堪堪遮住若隐若现的腰，而暴露在外白皙的上身则零零星星都是昨晚留下的痕迹。
属于他的痕迹。
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温度，仿佛为了排遣这种热量，鸣人说道：“单手不方便吧，我来帮……”
当自己的双手出现在视野中的瞬间，鸣人便愣住了，迟钝如他也总算发现一些端倪，佐助暗叹一声，冷着脸用仅剩的右手握住他——鸣人张开的五指都比佐助短了一个多指节：“一醒过来你就是这样了。”
他站起来，将自己修长好看的腿塞进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深色裤子里，又瞥了鸣人一眼：“看你右手还是这个情况，多半应该只是身体上的变化吧。”
“查克拉倒是没什么异常……”话音未落便被铺天盖地的黑暗笼罩，鸣人将头顶的东西扯下来，发现是佐助从旁边随便摸来的意见T恤，便老老实实套上穿好衣服。
“你先试试能不能变回去，我的轮回眼感觉有点奇怪，可能是……”
“你眼睛怎么了？”
“没怎么，说是刚任务回来查克拉不太稳定，你先……”
“不稳定？要不先去找医疗班看一下？”
“已经没事了，倒是你……”
“还是保险起见啊我说！现在世上有轮回眼的也只有你一个人了啊！万一出了什么事……”
佐助受不了他的车轱辘：“够了，有没有事我自己知道。”
鸣人对他的安危总是有一种古怪的执着，加之性格单纯率直，几乎专注得可怕。凡是牵扯到这个话题就总没完没了，佐助算了算时间鹿丸也快来了，便催促道：“你先试试解幻术有没有用。”
鸣人结了个印，身体没有什么变化，他想了想，再次结印，也依旧没有变化。
“我试了，也不是变身术……”
“那你能用变身术变回去吗？”
鸣人依言尝试，半晌摇摇头：“也不行。”
佐助皱着眉毛陷入沉思，鸣人灵光一现：“哦对了，我可以去问问九喇嘛！”
也不等佐助反应他便闭上眼睛，九喇嘛此刻正拿屁股对着他，任鸣人大喊大叫也不理不睬。
“喂，到底怎么了啊我说！”
“不是你说不喜欢我暗中观察的么。”九喇嘛咧了咧狰狞的犬齿，“还说以后你和佐助办事的时候我都不要看，我才不想看呢好吗，宇智波不就脸稍微漂亮点吗有什么好看的。”
鸣人语塞，强辩道：“都出了这种事你总有感觉的吧！”
“你们办事的时候你心里跟坐过山车似的，我怎么知道什么感觉。”九喇嘛瞪他，“反正你不是没死吗，走走走，不要烦我了。”
“………………”
“它说什么？”见鸣人表情微妙，佐助问道。
“九喇嘛说不知道，然后把我赶出来了。”
佐助想了想：“那至少证明没有大的坏处，不过不知道原因和术的话，我也没办法解……”
“啊——”鸣人夸张地抱住脑袋，习惯性地想趴到佐助肩膀上，无奈因为身体变化，只像撒娇似的靠到了对方稍嫌清瘦的后背。不过佐助没有拒绝，鸣人也就乐得与他亲近，“感觉好麻烦啊！”
“去找大蛇丸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吧。”
佐助话音未落，鹿丸忽然推门而入：“鸣人，今天火之国的大名给了一份……呃……”
还不及佐助想出来该怎么解释眼前的情况，鹿丸飞快地后退了一步关上门，鸣人与佐助面面相觑，片刻后门再次打开，鹿丸原本就没什么精神的脸上仿佛更添了几分疲惫，他说道：“拜托你们不要老是想着要搞一个大新闻……”
“原来如此。”
鸣人乱七八糟地跟鹿丸说清了原委，后者才终于呼出一口气：“还好不是你和佐助的儿子。”
佐助被他雷得说不出话，鸣人同样震惊道：“你在想什么呢！”
“反正你们也只差这一步了。”鹿丸揉了揉眉心，“要是真发生这种事了记得提前告诉我我好考虑对策，不要突然吓我……刚才开门的一瞬间我都好像看到了走马灯，真是麻烦死了……”
“哪有……”
“懒得跟你说，反正你也不明白。”
“佐助的事只有我明白呀！说嘛。”
“超级大白痴。”佐助照着他的后脑勺拍了他一下，“你刚刚说大名的事？”
鹿丸晃了晃手里的文件：“本来是大名说要搞一个宣传企画，打算找鸣人商量的，不过现在倒是正好。”
“什么什么？”
“四战后百废待兴，大名想借鸣人七代目火影的名头推一个偶像计划，搞搞个人崇拜，建设建设国家。”鹿丸耸耸肩，“倒正好，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是变不回去，就当是拍宣传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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