アイナナ接龙第三棒
痴汉群咸鱼3号的接龙，感觉我太不管不顾了还是不打tag，慎点。下一棒给月月。
“怎么了……？”
环不过稍微皱了皱眉毛，壮五便立刻关切地问道。明明现在没有旁人在，他的任务也早就告一段落，大可不必再对自己多加理会。
环于是憋着一口气没有回答他，飞快地点了几下屏幕又重拨出去。
壮五对环确实非常温柔，可他对谁都是这样，公平公正，看不出他自己真正的好恶来——就连对着他的养父亦如是。现在想来这一切或许不过都是一场骗局，环捏紧了拳头，只盼望电话快点接通，最好壮五也听见一织的声音，好让他知道自己其实根本不需要他的虚情假意。
像一织就很好，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轻松。虽然嘴巴不饶人，却其实并不擅长伪装，环知道一织对他人和对自己是不同的。
对能够包容自己的人，环总像是缺乏安全感一样地依赖着他们。
然而听筒里传来的却始终是冷冰冰的人工应答，环收起手机，抬眼看向没有离开的壮五。
“环君……”
他还是像没有离开那个家的时候那般对环小心翼翼的。
“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呢？”
“等文件签下来就好了，应该要不了太久……”
“可我现在马上就想去找一织织。”环说，“我在这里呆不下去了。”
平时壮五也没有什么能够留住他的手段，更没有什么能够吸引他多说几句不要不耐烦的话题，更遑论此情此景，只好无奈地干笑道：“嗯，那我再去问问……”
他仓皇转身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要从环的身边逃走似的。这个认知令环涌上一股难言的烦躁，正打算打几盘游戏消遣一下，解锁的画面卡顿了几秒，一通电话跳了进来。
“一织织——你在哪儿啊，刚才怎么都打不通你的电话……”
听见这个名字，壮五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隔着信号的彼端传来的却不是一织清冷又时常带着些嘲讽的声音：“……四叶环？”
“你是……”
“能接电话，就代表你可以离开了吧。”来电的人似乎非常年轻，环却顾不上思考很多，莫名其妙的对话里没有他想要知道的答案，他打断道：“你是谁？一织织呢？”
对方像是打了个响指，环一瞬间绷紧了神经，而后立刻便听见一织哑着嗓子质问他们的声音。
比往常略快的语速暴露了一织内心的无措，环急道：“有什么冲着我来，你快放了一织！”
“环君，冷静点，如果让他们知道了你很担心一织君的话，你和他就都危险了……”
“小壮是因为与自己无关所以才能说这种轻松话吗。”
壮五对任何事都没有怨言，在环看来，就像是在诉说这些对他而言都无关痛痒。就连听了这句刺耳的话，他也只是垂眸并不反驳，执意伸手要拿走环的手机。
僵持间，不知是谁的手指先碰到了屏幕，通话转到功放：“放心吧，我本来就是要找你的。”对方报了一个地址，“有些事……”
“壮五！一织他到底……”
此间争执不下，却有人慌慌张张破门而入。来人正是和泉三月，壮五的同僚，也是一织的哥哥。
“哼，看来你们那儿也很热闹。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该怎么做，我想你心里清楚。如果有警察来的话，后果………………反正，我就在那儿等你。”
扬声器内随即传来一阵尴尬的忙音，三月画蛇添足地解释道：“不是的，我们只是担心你……”
“你又在里面装了什么东西，想要利用我再立什么功劳吗。和对那个人一样。”环用两根手指捏起手机轻轻晃了晃，尖端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
“我们只是担心你被他们报复……”
“小壮真的很会说漂亮话。”
“………………”
“总之，你怎么想我不管，但一织是我的弟弟。”三月挡在壮五身前，虽然比环矮了近一个头，甚至要微微扬起脖子看他，却丝毫不输他一点气势，“前因后果先都不论，现在首要的是商量怎么救他。”
“……抱歉。”
正思忖着如何说服这个看起来有些不良、实际上也是黑道巨擘养子的少年，三月未料到对方却忽然变了态度。
“啊？？”
“一织织是你弟弟，再怎么样你都比我着急的。对不起。”
“…………”三月沉默了数秒，深吸一口气道，“问题是现在怎么办？他说的地方一点也不荒僻，警方一旦有动作就很容易被发现……”
“我想过了。”环绕到两人身边，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将他们反锁在了房间内。审讯室本就不大，三月冲进来时情急忘了关门，钥匙都还插在上面。他和壮五哪个又都伸手平平，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只来得及扑到门板上。
“我一个人去救一织织，一定会把他带回来的。”环的语气相当坚定，“他是我的责任。”
“你疯了吗，一个人去和送死有什么区别，你出事了一织难道有命活着？！”
“他会信守诺言的，这是道上的处事方式。”
“不要凭着江湖意气鲁莽行事！壮五，你也说说他……”
“我和你一起去。”壮五说道，“现在我的身份没有败露，如果是为了九条组长的事情，多我一个人他们只会欢迎。”
“你是不是也疯了……”
似乎笃定了两人拿他没有办法，环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那扇小窗里。
“三月警官，麻烦你先联系一下组长，先撤销环君的拘留。”越是这种时候，壮五便愈发冷静得可怕，“桌子上还有内线可以用。”
“哦、哦，好……但是……”
“我和环君一起去，我保证一定会将一织君平安带回来的。”
不论是为了你，还是为了——
三月用肩膀夹着电话：“谢谢，但我觉得还是先一起商量……壮五？！”
三月瞥了他一眼差点被他吓得灵魂出窍，顾不得手里的电话踉踉跄跄冲上去拽住他的衣服：“你在干什么？！这里可是三楼啊？！”
“环君身手很好，等人来的话肯定就追不上了。幸好警局只有一扇门，出去不论如何都会经过这扇窗下面。”
“不不不，首先这里是三楼好吗？”
“如果顺利的话也许不会伤到腿上的骨头，手无所谓，反正能跑就行了。”
“四叶环——————”
三月死死拉住壮五，果然如他所说，看见环从警局门口飞奔出来。他听见声音，还是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却令他也不由猛地停下脚步。
壮五半个身体都挂在外面，若不是三月拼命抱住他，或许早就已经跳下来了。
“你在干什么啊！”
“他说等人来开门就追不上你了……”
“我不是说了我一个人去吗！”
壮五并没有妥协的意思，他面色如常，似乎一点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反常。
“我要拉不住他了……”三月大叫。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等你一起去……”
“…………”壮五仍旧毫无退让之意，似乎冒不得一点让环孤身前去的风险。环拿他毫无办法，只好说道：“我不会走的，我就在下面等你，你可以让三月看着我。”
“上车。”
也不知壮五从哪里弄来一辆车，事态刻不容缓，环也不敢耽搁，待坐上副驾驶呼啸而去，才终于有机会说道：“……我都不知道你会开车。”
原先没有出事的时候，自然是有司机专程接送的。环不清楚像壮五这样认真的人怎么会想到通过做情人的方式来卧底的，只要是上头交办的任务，不论是什么他都会做吗？
这个想法使他的心情顿时更加糟糕起来，他烦躁地拨弄着安全带上的扣子，不断发出恼人的声音。
“当时没有说，一来是为了任务。”壮五道，“二来，环君好像也并不想听。”
没有的事——环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解释。
他们在第三个路口吃了红灯，壮五探出头权衡着要不要闯，穿过横道线的却恰巧是环的熟人。
“老大！”是平时在学校里总跟在他屁股后头转悠的那几个，他们站在边上张望了一下，忽而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今天怎么没有和嫂子在一起？这是新的？看起来很温柔啊，嫂子好！”
“没有，不会有新的。”环似乎被戳中什么痛处，冷着脸道。
“……他们说的是一织君？”等到车子开出去，壮五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环别开视线，最终没有回答。
“等一下。”
指定给环的地点是九条组旗下的一家高档酒店，位于红灯区最好的地段，当年也是与自己的养父抢破了头的。环与壮五刚一下车，便理所当然地被里三层外三层的打手围住，态度强硬地拦了下来。
“少爷说了你应该是一个人来的。”
“我是逢坂壮五，名字你应该听过吧。”
对方似是愣了一下，大约没想到一个黑道情妇的家伙会有这种担当，心里正闪过一丝犹豫，却听见对讲机里响起自己上司的声音：“少爷说让他们进来。”
他们这才被放行，壮五估算了一下敌我的形势，只能说不怪九条有这样的自信，都不需要将他们捆起来防备。
不过如果不顺利的话，他也有其他的准备。壮五心想，他一定会让环和一织平安离开的。
穿过金碧辉煌的走廊，在曲曲折折的楼梯里又拐了几十米，两人眼前终于豁然开朗——是空旷的、乏善可陈的、在文学艺术作品里用烂了的黑道的地下室。
中央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腰板相当挺拔的少年，他身材算不上高大，却微微扬了扬下巴露出像是居高临下的表情。
“你是逢坂壮五？没想到你会来。”少年语出惊人，“还以为卧底任务成功之后，你已经加官进爵去了。”
“…………”
“一织在哪！？”
少年打了个响指，便有部下将人带出来。
一织的双目、口齿均被黑布紧紧蒙着，双手用一根麻绳反剪在身后，许是因为挣扎显得有些衣衫不整。环想到那本来不过是一双用来翻书的干净漂亮的手，顿时觉得心脏都抽痛起来。
环终于还是忍不住冲上去，有人要拦却被少年制止了，目光反倒是饶有兴致地在壮五和一织间徘徊。
“一织织……”
环小心翼翼地解开他身上的束缚，一织似乎是愣了一下：“四叶……同学……？”
指尖触碰到一织的时候，对方自己甚至都没有察觉到在颤抖。环将自己的制服外套披到他身上，在一织试图说些什么之前，忽然用力地抱住了他。
“！？四叶同学……”
“对不起，害你遇到这种事。”
一织深吸了一口气：“………………你是笨蛋吗？一个人来这种地方，请不要做这种有勇无谋的事情，麻烦动点脑子好吗？”
“回去听你说。”环的手刀落在一织后颈上，他半抱住失去意识的一织，转而对正中央的少年道，“我已经来了，现在可以把他送回去了吧。道上的规矩，不牵扯无辜的人。”
“当然，我也会信守诺言。”少年使了个眼色，“本来也不是我将他捉来的……不过你也带了其他人来，那么这样吧，黑道做事向来要求个过得去的说法。 ”
少年站起身来：“我叫九条天。你们组和我们组长的事，今天总要有个了断。”
“反正，我大概就是为了现在这种情况才被那家伙收养的吧。”环也不逃避，“你说就是了。”
他们之间的恩怨注定无法和平化解，两个人都是抱着这样的觉悟现在站在这个地方。
“我欣赏你，所以也不是一定要你死。”天丢给他一把手枪，“赌命吧，里面只有一发子弹。”
环直接就掰了一下保险栓。这种程度的事情，小时候便被教导了无数遍。
“环君！我来就好了。”
“这是我的事，小壮不要插嘴。”
“我还没有说规则呢。”天笑道，“你和他。”他指着壮五，又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两个人，只要4发都打空，我今天就把你们两个都放了。”
“不需要——”
“我接受。”
壮五瞥了环一眼，又对天道：“用自己的枪可以么？”
天扬了扬眉。
壮五从腰间拔出一把枪，食指在扳机转了一圈便扣在地板上。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
“呵。这样对我自然没有坏处，今天只要你们两个之间任何一个人给一个交代，让我九条组不至于颜面扫地，就够了。”仿佛是看穿了他的心事，天又补充道，“自然更加不会再来找你们麻烦。”
“那就好。”
“……小壮？”
环像是听不懂他说的话、做的事。
我怎么可能让你承担哪怕是六分之一的风险。
壮五将枪口对准了自己。
砰————
再次见到环，已是一周以后的事情了。
失去意识的一织自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哪怕再三追问，三月亦对此缄口不言，只说环没事，很快就会回来上课。
一织心里总觉得惴惴不安，这周五是个雨天，淅淅沥沥像是总也好不了的陈年旧伤。他撑着伞像往常那样等着信号灯，一辆车飞驰而过，划破雨幕，出现在街对面的是缩在兜帽里、浑身湿透的环。
“……四叶同学？”
即使稍微踮起脚尖为对方撑伞，他也不知道对方脸颊滑落的究竟是什么。
“你究竟怎么回事？也不来上课……我还以为……”一织顿了顿，“那天到底……”
“小壮他……”
一织尚未理清头绪：“逢坂先生吗？他怎么……”
“……一织织，和我交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