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果♧

=诡化。

一切随心的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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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佐]情书

※ 校园+现代paro短打,新年快乐!

※ 君のいない世界など 夏休みのない8月のよう🎵



情书



文/诡化



漩涡鸣人提前完成了时间表上当日倒数第二项的工作,确认距离下一个预约还有四十多分钟的时间,一边伸着懒腰点开昨天看了一半的视频,拉开抽屉拆了一碗杯面,一边叼着一次性筷子往里面冲开水。

宇智波佐助跟着助理进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金发的青年刚在盖子上塞了个泡面压,整个房间都是速食酱料的香味,喇叭里功放着什么乱七八糟的情感咨询节目,桌子后面的人听见动静跟被教导主任发现玩手机的学生一样夸张地弹起来把主机的电源给踢了。

“……”

“……”

干他们这一行的因为很难客观衡量工作成果,口碑是相当重要的,鸣人这副悠闲混日子的模样,实在像极了一个坑蒙拐骗的神棍。

小助手木叶丸心里十分尴尬,思及他另一位上司的铁拳,正打算亡羊补牢一下,便听鸣人说道:“木叶丸,你先出去吧。”

他下意识看了那名病人一眼,他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是什么想法,似乎对此没有什么异议。唉,反正不医闹最好了。木叶丸冲不领情的鸣人做了个鬼脸,把门带上走了出去。

“……好久不见。”

不能指望一言不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自在的佐助,鸣人先主动打了招呼,很快又反应过来不能让对方就这么干站着,颇有些手忙脚乱地环视了一圈,最后把自己坐的那张最舒服的椅子拖去给他:“请坐请坐……要喝点什么吗?热水咖啡绿茶红茶都……哎不对啊,佐助你怎么会来这儿?!”

“……找医生当然是看病。”

“你生病了??”鸣人顿时紧张起来,“什么病?看过医生没有?医生怎么说?吃药了吗?有没有大碍?”

“不知道。”

“你别不耐烦啊,你听过那个吗,会急……”

“……讳疾忌医。”

鸣人抚掌:“对对对!”他和佐助从来都有不言而喻的默契。鸣人正要苦口婆心劝向来不把身体当回事的佐助,后者大概也真是怕他长篇大论,打断他道:“不就是你吗。”

鸣人愣了一下,佐助补充道:“医生,不就是你吗。”

他面上清清冷冷,鸣人却一眼就读懂了他的意思,佐助今天是来就诊的,并非特意来见他,只是一场巧合罢了。

鸣人有些讷讷的,他想问这些年你还好吗,还没开口就又吞下去,要是好哪会来这种地方?

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是因为吵架不欢而散,鸣人心里有些怨怼佐助有事隐瞒,佐助怎么想的他也不知道,隔了个黄金周假期回来就听班主任宣布了他转学离开的消息,连个正经的道别也没有。

如此一别就是十年。

同期的朋友们大多已经成家立业,也不是没有人向他示好,只是他总也放不下那年春天忽然就杳无音讯的佐助,惦记他那时候是不是真的生气了,牵挂他当年说要做个数学家,不知达成夙愿了没有……实在难以排遣的时候鸣人就只好把这些思念全都写下来,想着要是有哪一天能重逢,被问到你有多想我的时候,就可以把这些拿出来一封一封的数,以作未竟的道歉。

可惜他忘了佐助不是会问这种事的性格。

佐助那时候和班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喜欢过佐助、也被鸣人追过的春野樱在第四年的时候问鸣人要不要和她交往,他的新朋友佐井整天都好奇这个宇智波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要鸣人连个约定都没有就‘独守空闺’,鸣人认真地说道,我和佐助又没有分手。

小樱翻了个白眼,心想恐怕只有你自己还这么觉得。

没错,鸣人和佐助从前在一起过,高一下开春之前那个情人节,鸣人往佐助的鞋柜里塞了一封情书。

鸣人摸了摸鼻子,总算意识到不能再这么相顾无言下去:“咳咳,你哪里不舒服?”

他本来该坐在自己的电脑面前,只是隔着红木桌又好像太生分了,鸣人干脆拖了个椅子挤到佐助边上。

“……失眠。”

他眼下确实一片青黑,加之肤色似雪,看起来竟有几分苍白疲惫。

“大约什么时候开始的?”

鸣人健谈,脾气又好,也很会换位思考,其实在心理医生这个专业上倒是无可挑剔的……虽然他小时候的梦想是要当个英雄,还老谦虚说自己一点都不会聊天。




进了高中之后,周围的同学们争先恐后步入多愁善感的思春期,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杂志和感情八卦一样成为了他们互相串门打游戏时不可或缺的谈资,或许有一些是自以为长大了的叛逆,但更多的其实是源于好奇。

鸣人最初也是不想太格格不入才后知后觉给自己设定了一个心上人,因为喜欢小樱的男生很多,他就觉得自己也应该喜欢。一开始鸣人也就点到为止,没真的想和小樱发展什么,直到有人告诉他小樱喜欢的是宇智波佐助为止。

佐助和鸣人是两个极端,不止是一冷一热,一个喜欢蓝紫色、一个喜欢橙黄色,更加因为一个是学年第一,另一个成天被老师们揪着耳朵恨铁不成钢地教育。佐助对鸣人而言就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自打升上高中认识以来便颇有些单方面处处针对的味道,如今知道小樱暗恋他,当然更加按捺不住。

鸣人在朋友们的怂恿下跟佐助提了好几次决斗,佐助摆着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懒得理他,实在被缠得烦了才答应了一次,两个人放学后约在体育馆外面,野路子的鸣人自恃体力好,却还是没打过受过专业培训的佐助。鸣人躺在地板上滚来滚去问他为什么这么厉害,佐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趴在他背上的夕阳一点点爬上他黑色的发梢,又叠加到他清丽的五官上。

他似乎笑了,又好像没有,鸣人心里一动,就听见佐助说道:“再不走要清校了,吊车尾。”

鸣人捂着胸口懵懵懂懂站起来,佐助瞥了他一眼:“有那么疼吗,我又没怎么用力。”

“我没事。”鸣人也不大明白,心脏跳得那么快,难道是运动过量了?

他自己还没想清楚原因,情人节就到了,学校里的女生都蠢蠢欲动要给佐助送巧克力写情书,鸣人还被迫陪着小樱做了一份手工巧克力,想到小樱手里的东西到时候也要送给佐助,鸣人觉得心里真的还挺别扭。

他手里拿着那个小盒子,犬冢牙进教室的时候还以为他收到女生的巧克力了,大惊失色地骂他叛徒,鸣人哭笑不得地说这是我自己做的,牙才老气横秋地拍了拍肩膀,说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不一会儿鹿丸也伸着懒腰回来了,牙问他怎么上个厕所这么久,是不是拉大的,鹿丸皱着眉毛嫌弃道:“你能不能不要问这种问题,这样是不会有女生喜欢你的……我是在外面看了场好戏。”

牙奇道:“什么什么?”

“就是为了送佐助巧克力的事情呗!”

“事到临头了还害羞啊?”

鹿丸摇摇头:“女人就是麻烦,她们正在吵谁第一个送呢,看那样子是就算大家都不送也不让别人先送……”

“那就别送啊,不如给我吃……”丁次抓了一把薯片塞到嘴里。

“你想得美……”牙愤愤不平,“那个可恶的佐助,怎么就只有他一个人占尽好处……”他忽然想起来,“哎鸣人,你和他后来怎么样了?就这么算了?”

鸣人一天不跟佐助说点什么——哪怕是吵架——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当然没有忘记佐助这人,但自从那次决斗之后又好像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鸣人说不上来,牙这么一问,他不想被轻视,热血上脑就脱口而出:“怎么会算了。”

牙也就是随便起哄,此刻正觊觎着他手里的那块巧克力:“哦哦,那就好……你手里这个留着也没用,不如送给我。”

鸣人平生也是头一回做巧克力,外面的包装还拆了五六回才弄得这么好看,就这么便宜了牙他还觉得浪费呢,当即不假思索地道:“干嘛送你,给你我还不如给……”

他也不知是不是被雷劈了,忽然鬼使神差道:“我可以送给佐助啊!”

鹿丸、牙、丁次就这么面面相觑目送鸣人风风火火跑出去,也不知他是发了什么疯。

鸣人给佐助写了封情书,和巧克力一起塞到他鞋柜里去了。女生们互相提防,看到鸣人跑下去谁也没想到他会是去给佐助送巧克力的,自然也没有人来拦他。

鸣人喜滋滋等了三天也没等到佐助回复,牙紧张兮兮地问他真喜欢上佐助了啊?鸣人嘴硬道我才没有呢,我是要等他对我爱得要死要活了再告诉他我是开玩笑的,要他好看呢。

鹿丸闻言,恳切地评价道:“我看那你还是做梦比较快。”

佐助自然没理他,鸣人倒是上瘾了,每天抓耳挠腮给佐助写点什么好,下课时间也是和佐助形影不离的,这哪儿像是要整佐助,分明是自己陷进去了。

鸣人嘴上说是恶作剧,追人倒是追得相当卖力,每天给人带早餐、买午饭,换教室的选修课第一个冲出去给佐助占座,值日的时候大献殷勤,体育课结束还顾不上自己擦汗就给佐助送水……鹿丸看久了,有天忍不住感慨道:“唉,要你是我男朋友就好了。”那样就可以不用做值日那么麻烦的事了。

鸣人大惊:“原来你喜欢我,对不起啊,我对你没那个意思。”

鹿丸就很想打死他。

佐助表面淡漠,内心却到底是个耿直的狮子座,鸣人怎么对他的他也不是没感觉,学校里的流言蜚语他向来不注意。鸣人骑着自行车非吵着带他去后山看过什么十年一见的流星雨,坡那么陡他还坚持要载佐助上去,美其名曰是浪漫,结果老爷车在半山腰就报废,两人气喘吁吁登到山顶,来的却不是流星雨是一场暴雨。两个人被骤雨淋懵了,鸣人愣愣地看了眼手机忽然大叫一声,天哪,23号凌晨是昨天啊,现在是24号凌晨……

佐助没忍住踹了他屁股一脚。

后来是夏末的烟火大会,佐助穿了浴衣,鸣人从一见面就一直瞄他的锁骨,看得都忘了要问佐助他穿浴衣帅不帅。两个人一路从庙会的第一个摊子玩到最后一个,人山人海他们也没找到看烟花的好位置,末了找了处没人的河堤仰躺下来看夜空。

鸣人赶紧献宝说:“你知道夏季大三角吗?”

佐助回道:“知道,可比上个月的乌云暴雨好看多了。”

“……”

然后鸣人就听见佐助笑了。

那是鸣人第一次听佐助提起自己家里的事情,宇智波是黑道世家,他早晚也要去继承家业,前途未卜。

再然后是秋天的学园祭,鸣人拉着佐助出来偷懒,两个人紧挨着躲在中庭的花坛后面,小樱气急败坏地一边叫着鸣人的名字找人,鸣人有些得意,回过头鼻尖擦过佐助的脸颊,软软的,凉凉的,而佐助就在离他不足五公分的地方……

那是鸣人的初吻,他不知道是不是佐助的,操场上其他人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遥远,他背后的花丛随风摇曳,像是他悸动的心跳。

期末鸣人又考了个不及格留下来参加补课,一上午听了天书昏昏欲睡趴在桌上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佐助坐在他前面的桌子上,手里拿着本书,像幅画似的。

鸣人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定睛才发现朦胧的不是自己的眼睛,是佐助身上披着的阳光。

“和我交往吧。”

佐助被他吓了一跳,面上强装镇定:“你说什么?”

“……我说梦话。”

“……”

“不问问我梦到谁了?”

“……梦到谁了。”

“梦到你了。”

他们就这样正式确立了恋人关系,佐助的学生证夹层里多了张照片,是课外活动的时候选的合影,一组的人都在看镜头,只有鸣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扭头在偷看佐助。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热恋中的少年们忙着享受属于他们的青春,一转眼便到了高三,鸣人不知道佐助因为什么事情开始忙碌起来,问了也总是没有答案,他感觉得到佐助的敷衍,但鸣人没想过要和他分开。伊鲁卡找他谈志愿的时候他拿着表格第一个就出来问佐助,试探地说我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你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数学家的。

佐助没吱声。

鸣人顿时火了,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吵起来很容易就失去理智,连当年为了恶作剧才送情书的事情都说出来,最后不欢而散。

鸣人后来其实后悔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跟佐助和好,他就走了。




回忆似旧伤,哪怕看起来好全了,到了阴雨天也总还是腐骨蚀心地痛。鸣人一边和佐助聊天一边分析着他的病情,忍不住又想起了那点往事,正兀自出神,肩膀忽然一沉——佐助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冰冷的鼻尖贴着鸣人的脖子,痒痒的像抱着一只猫。

不是说失眠吗?

鸣人无奈地捻起他的发梢。




★★★




佐助也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睡着了。

高三那年起宇智波家便遭逢动荡,也有亲近的长辈因此丧命,他父亲摸着他的头告诫他不要在强大起来之前轻易被人琢磨清楚了最重要的东西,到时追悔莫及。

一路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失去了许多,也早以为习惯了疼痛,能无动于衷。

鸣人没挽留他,佐助也不想和他纠缠不清,他上了自己的车掏出手机正打算去忙接下来的事情,口袋里却掉出一封信来。

是一封情书。

司机正等着组长吩咐他目的地,瞥了一眼后视镜却看见他又开门冲下去,司机忙道:“少爷是忘记什么东西了?我去拿就……”

“这个医生不错。”他的少爷说道,“我去找他预约接下来的疗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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